圆觉先生访谈录 —— 与学佛者谈佛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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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者引：这是圆觉先生与学佛十余年的居士们的一段对话。其中居士们所提出的诸多问题，具有非常现实的普遍性，也显现出当今广大学佛者在修身养性过程中面临的根本困惑。更令人感慨的是：这些问题与困惑，对于先生很少涉足佛学文化的学生们来说，早已在先生平常的教导中自然开解、深领其义；而对于深信佛教、广涉佛学的人来说，反倒成了修行路上的最大障碍。“人身难得，佛法难闻。”明师即启智之火、引航之灯，信矣！
   
   识者为友，智者为师，明者为圣，觉者为佛。

      学佛者：我学佛多年，我的感觉挺彷徨的，不知从哪下手。今天有机会来见见老师，请老师指教。

　　圆觉先生：我觉得不管你们走哪个法门——净土、禅宗或藏密，或者是禅净双修等，用什么方法都行；那么首先你要明白的是，如何切入。但是，学佛的人一般来说都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切入进去。这样学佛是学不会的，因为觉悟不是学来的；成就佛性是需要自己去践行修证的。如何修证佛法呢？那是要把自己的身心，修证到符合般若智慧这个层面的境界，那就叫修证佛法。

　　佛的中文涵义是觉悟，也可以理解为佛是个觉悟者，或者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。是什么样的觉悟智慧？是一个见证了般若智慧而获得了解脱的人，是一个具有自觉、自由、自主、自控、自在的人，这样才是一个觉醒的整体智能状态，而不是一个幻化了的、虚无缥缈的神。但是，当今我们很多想修行佛学的人，或者说是信奉佛教的人，或者说是想参悟佛法的人，都不能真正明白这些个简单的道理。

　　只有极少数的人能认识到，如果一个人不走向觉悟，没有实现觉悟智慧的目标，那么他就会出现这样的现象：要么堕入到宗教神学的泥潭，要么堕入到佛学文化的知见之中。那样的结果，只能是迷信了自我妄想中的神，使自己活在那种虚幻玄迷而又无知的愚昧之中，使自己的这个自性真心——主人翁被偏执、分别与妄想所奴役，活在那种自我想象的所谓宗教信仰之中，而与宗教的根本原义相差甚远。

　　如果是处在这样的境界中学佛，那学佛的意义何在呢？如果不能正确地认识佛学文化的本质内涵，那么像这样去修证佛法的意义又何在呢？按照自我想象和理解的所谓佛法的内容去修证，那只能是以识为智、以教为义、以名为师，这样就自然地远离了佛法，抛弃了佛法真义。那么像这种自以为是的所谓佛法是没有什么可学的。

　　“人身难得，佛法难闻”中的“佛法”的涵义：

　　其一是说能够实践真理，见证般若智慧的一切法；这个一切法的意思中，它包涵了佛学中一切文化的本质内涵和世间一切法的真义。

　　其二就是难遇明师讲法，难闻善知识讲经。有很多人都认为只要是法师讲法，只要是名师讲经就可以学佛了。孰不知差之毫厘却谬之千里！能够得遇明师讲法、善知识讲经，那是大福德的显现。

　　明师与善知识是一个意思，是指已经见证了般若智慧的人，也就是见证了佛法的人，像这样的人具有无师智。具有无师智的大智慧者，从古至今是极其罕有少见的，并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些宣传宗教神学迷信的“大家”、“名师”。不过这些人也会假其名来宣传佛学、弘扬佛教，但是在其讲义中不现如来真实义。

　　“大家”与“大德”、“名师”与“明师”的差别在哪里呢？你们需要建立这样的明辨能力，才能开始谈修佛，否则那不是修佛，而是在彰显自己的愚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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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佛者：我修佛修了十年，我们很多佛友在一起探讨为什么要修行，修行是为了什么？有的人说修行为了修福报，我说从佛法这个角度来讲，最终目的是求解脱。

　　圆觉先生：像那样有所求之心、自以为是的修佛者，不是在修福报，而是在求地狱。在修证佛法的过程中，如果修行者有这一念所求，那么就会身陷囹圄、堕入地狱了，就是堕入到那种所求的地狱。

　　学佛者：我说要是修人身福报，我就不修了，因为我什么都有，我不需要这些。我求的是解脱，灵魂的解脱。

　　圆觉先生：有这样的想法，固然是好的，可在观察了你们的所行所为之后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。你们现在是住在“求的是解脱”的观念之中了，执著于自己这样的想法而进行分别和妄想。你们的这些想法都是自己妄想心变现的结果，都是偏执的。

　　你想修佛，那就必须得了解“人身难得，佛法难闻”，这八个字你得把它理解清楚了，然后你才会知道学佛的目的是什么。要不然的话，你连自己行在何方都不知道，那还修个啥啊。那不就是盲修瞎练嘛！

　　为什么说“人身难得”？你要了解了这四个字，你就自然地懂得了珍惜生命，懂得珍惜自己这一世的生命。按照佛学的内涵，你懂得珍惜自己的这个报身，然后你才有精进的条件！

　　可是，现在社会中的那些大众学佛修身的人，根本就不重视自己的这个身体，说是臭皮囊。但是想想看，如果没有了这个臭皮囊，你们的这个生命就不存在了，哪还有本钱谈理想——谈修行人生、获得解脱的理想呢？

　　人的这个臭皮囊与自性真心是相伴而生的，缺少其中之一都是不可想象的。所以说人的身体是臭皮囊，那是相对于自性真心来说的，是强调了人的精神统帅作用，是强调了人的神具有统帅生命活动的效能，是强调了修行般若智慧需要从神这个根本点着眼，才有可能见证到人这个生命存在的根本真理——实相。如果不管人的这个臭皮囊，哪还有报身佛的成就可言？如果没有报身成就，那就肯定不会见证到应化身的成就。这样一来，也就没有了应化身的智慧，没有应化身佛了。

    在佛教教义和庙宇之中，不是都存在关于佛有三身成就的说法和表法吗？所以修佛者不是不要臭皮囊，而是首先要认识心神对生命存在的绝对重要性，要认识人的心神之主体——自性真心是根本；要认识人的生命存在是修行智慧的基础，这二者是相互依存的辩证关系。

　　在佛学理论中，好像是强调了六道轮回。其实，六道轮回学说的意义就在于论证一句话——“人身难得”。当然这其中所讲的理论，也是对自然生命存在运化规律的一种人格化、形象化的描述，这样的描述方式与地域、民族文化等诸多因素有关系。六道轮回学说，对于如何学会做人具有教育性的意义。它不单是指人众，也是对包括人在内的所有众生来讲的。

　　在古佛教原教义的这个修行观中，六道轮回学说的内容是针对众生而言的。有的人修了一辈子，甚至通过了累劫的身世演化，都不能明白这些个生命存在运化的道理。

　　在佛学的内容里面涵盖着生命存在的各种形式，从一维的生命空间，到三十三重天的空间存在，不知有多少生命的体性存在，那都叫众生，那是佛所指的众生的概念。我们要把这个概念搞明白，要搞明白我们以人身这个生命形式的存在，来到这个娑婆世界，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劫，以及众多生命形式的转换，才能净化生成人的生命存在形式。获得人身是走向光明、走向觉悟的最捷径的路之一，这就叫人身难得。

　　试想，你这一辈子都没做好，还不知道下一辈子干什么。所以谁想修下一辈子的福报，只要有这样的想法，哪怕只是一念，要知道那都是妄想，全是在做梦，知道吗？那也是在修行，不过那不是修福报，而是修堕地狱的加行法，没什么好讲的。

　　一个人在这一辈子中，难道做的都是好事吗？如果在践行智慧功夫不究竟、不觉悟之前，你能肯定所做的一切事都算是善事吗？一个人没有觉悟，自己主动去行善、去帮助人家，也许就是因为你的帮助，而使得被帮助的人做了更不利于自己身心健康的事。

　　例如有很多比较富裕的家庭，帮助那些比较贫困的孩子上大学，这件事在世俗的社会中可以算是一件好事了，也是在做善事。但是这样的帮助过程，却使得有些被帮助的孩子养成了好逸恶劳的品行，更有甚者把别人对自己的慈善捐助用于自己的享乐……

　　那么，你们对于所谓自我观念中的善行，又该作何感想呢？你说你是培养了真善美，还是滋生了假丑恶？如果说你以自我为中心，那么你自己所做的一切就肯定是分别、执著、妄想心现前的结果，这样说是一点都不为过的。要知道，像这样的行为活动不一定是在修福报。

　　所以人想通过修行佛学来达到人生的解脱，那就必须知道“佛法难闻”的内涵了。你们学佛修行修了那么多年，都没弄清楚“佛法难闻”这几个字的真正涵义。佛法难闻的真正涵义是：在现实世界，我们这个生命存在的空间，是很难听到真正觉悟的人来讲法的；而且佛法不可思议，不是靠你学习理论或自我理解能够成就的。

　　因此，一要缘遇明师，二要理行并进，这两者缺一不可。既要学理，又要能透破理；既要修法，又要能放下法。如果你自己不践行，或是没践证到根本智慧，就算能讲佛学理论，那也只是知识而已；如果没有证得般若智慧，即使是讲得天花乱坠也没有用，那不是智慧功夫。

　　如果你遇不到明师、善知识，你修行的路是很难走正的。因为人处迷中，没有人给你指引方向，你所谓的践行之路能不偏吗？你们抱着《金刚经》这部古典经文学习，能够学懂吗？不用说经典中所讲的智慧功夫内容搞不懂，就连那些一千多年以前古译文中的文字涵义都理解不好，有什么用啊！

　　佛说“说法四十九年一字未说”，就是告诉大家不要著相。而你们却捧着《金刚经》、《楞严经》等经典文字，在那里按照自己的意愿和妄想的内容去践行，那完全是与修证佛法的方向背道而驰的。你们不懂得如何内求，而一味执著于自己的见解在那儿外求——执文著理的胡扯瞎掰，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不明事理的事情，这就是因为佛法难闻的缘故。

　　如果能够真正地遇到明师，虔信亲近善知识，去听闻觉悟智慧的亲证经验，那就可以帮助你们断烦恼而智慧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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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佛者：明师难求，明师难遇呀。

　　圆觉先生：是啊，明师难求，只有随缘而遇了。如果有明师来讲《金刚经》，那就能重现佛法真义了。你们这些所谓的修佛人，听那些不明究理的人在那儿——“仁者见仁、智者见智”地乱讲《金刚经》等般若部经典，就会出现越听越糊涂的现象。讲经说法的人没有般若智慧，不明究理；听经学法的人不明真相，这样一来，讲经说法者和听经学法的人就一起走向了无明的深渊。

　　现在看来，在整个的社会意识形态中，绝大多数的人基本都认同“名牌”效应，其中还包括那些学佛的人。现在在佛学界，出现了这样的一种文化现象的“现象文化”怪圈，无论你是法师还是教授，只要能讲几堂课、出几本书，就好像自己俨然地成为了一个大成就者。现在有很多喜欢修佛、信奉佛教的人，管你是不是一个真正见证了般若智慧的觉悟者，只要在社会中有很多人热衷追随，那么大家也就会一哄而上，盲目崇拜。大家根本就不明白学佛和佛学都不是智慧，也不是佛法；佛教同样不是佛法，也不是智慧。

　　一个真正的大智慧成就者，不仅能够讲经说法，更能够利己利他，而展现出智慧功夫的境界。佛法并不只是说理讲法的内容，更根本的修行内容就是通过实践而出的真知灼见——智慧。

　　大家崇尚名人效应，其思想行为的本身就是外求的过程，都是符合假我心意的求知、求福现象。大家想想看，一个没有觉悟智慧的人怎么能讲清楚使人走向觉悟的佛法呢？！也许我这样说，你们心里边会产生不舒服的感觉，或持不同的观点，但是那些个“不舒服”或“不同的观点”的想法、念头等，就是需要改变的内容，需要放下的观念。

　　请你们记住一点：佛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“说法四十九年一字未说”，意思就是要我们不执著于佛所讲的任何一段文字和语言。但是我们也得找条路修啊，没有文字和语言，那我们从哪儿入手？只要不执不住佛所说的一切法，那么佛的一切说法，皆是使人走向觉悟智慧的方法；若人于万行之中，不执不住一切法，那么世间的一切法皆是佛法。这就是下手法，这就是修行佛法的“捷径”，也是一条正道！

　　修行佛法就是从起心动念处着手，从产生心念的源头处下手，如其不然你修十辈子也修不出来，修一百辈子也不得解脱。从哪儿修？从哪儿下手？《金刚经》中说得很好，从“无所住”去见证“住无所住”。

    从哪里入门？就从“放下”入门，怎样放下？“一切有为法。如梦幻泡影。如露亦如电。应作如是观”，这些不仅是放下的内容，也是行放下的过程。《金刚经》中像这样的一些内容已经点得很明了啦。如果你读不懂，那就得不到永恒的金刚智慧了；只有你能读懂它，并能够通过自身生命活动的实践，在实践的过程当中见证了金刚实相，那么金刚智也就自然呈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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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佛者：明心是不是现性？

　　圆觉先生：明心就是明心，现（见）性就是现性，明心不等于现性。明心现性既可以分两步去践证，又可以一次性呈现。你看明心，在修证佛法的过程中，它有十来个层面。达到现性以后，还有好多个智慧功夫的层面需要见证。走向觉悟的最初层面是什么样的，在我们以前的讲课材料中都有记录，这需要你们去印证。

　　明心与现性是相衔接的。佛法对如何走向觉悟，如何净化意识，在各种经典之中都讲得不一样。为什么讲得不一样呢？因人、因事、因地点等条件因素的不同而讲法有了些许的差异，但本质内涵都是一样的，都是围绕着开发般若智慧、了悟人生这个中心而讲，有很多的内容讲得是非常地透彻。但是你们就是学不会，为什么？没人指导。一句话，你读不懂，你使劲修、使劲修，心想我修得好好的，那就不是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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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佛者：那佛菩萨的境界究竟是什么呢？

　　圆觉先生：你讲的是两个境界。佛的境界一个，菩萨的境界一个。你们都是佛，但是，你们还只是迷中的佛；你们都是菩萨，但你们都是还没有自觉自性的菩萨，只是修菩萨行的人，有好似菩萨的善念，但是还没觉悟。

　　觉悟了的菩萨那可不一样，觉悟了的菩萨懂得怎么样去一心向善；而没觉悟的菩萨们，是有心要向善。要知道“一心向善”与“有心要向善”，那是两码事。大家懂了吗？

　　我们平时很少讲佛法，因为你们这些信奉佛教的朋友来了，那今天我们也可以讲一讲。实质上，人只要有了根本智慧，那么各种不同内容的文化，其本质内涵都是一样的，这些个东西没有分别。对生命的探索达到高级的智慧境界以后，对于任何存在的本质内涵，就不再有宗教和科学这样的界限，它们就是一个混然的整体。

　　任何人只要去分别各种存在的有或无，执著于自己分别的结果，那就是分别心。有分别心，就一定有妄想心。一个人如果有了分别，就会产生现在心，那么过去心与未来心也就自然地产生了，而这“六心”皆是因为“贪瞋痴慢疑”这五毒形成的。像这样五毒俱全，六心并存，想了悟人生、想解脱、想现性成佛……那肯定是不行的，那就一定会有困惑和问题出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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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佛者：有分别心那就有妄念和执著。

　　圆觉先生：是的。假如你分别我现在所讲的这些内容，那么你显现的就是分别心。分别心是人在平常的生活中，在不知不觉的过程中自然流露出来的。一般情况下，人是不大容易发现自己存在的分别心的。产生分别心的源头，就在于人从小到大业已形成了的那个偏执性——参照思维模式。

　　学佛者：《金刚经》不是很深奥吗？

　　圆觉先生：不深奥。《金刚经》的语言和那个小孩说话是一样的真朴，简单、直接、通俗、明了。比方孩子说“妈妈，我饿了”，妈妈就给他吃，这就行了，你看多自然的事。《金刚经》讲的道理就是这么自然。

　　如果有人能够把《金刚经》的第一品学明白了，那么对整部经典的学习就能够透进去了。可我们现在学佛修佛的人，追求的都是这样的法、那样的法；比较一下这个宗派的理论、那个宗派的理论，可就是忽略《金刚经》第一品佛祖自然展现的化缘吃饭、洗脚落座的内容，这样就不能明白此中真义了。

　　所以佛学界搞到现在越来越神化、玄化了，好像讲得越听不懂，那就越是高手一样；好像越高高在上，就越能抱有真理一样。殊不知“道在平常中”，你说它是怎么个深奥法儿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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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佛者：佛教与佛学有差别吗？

　　圆觉先生：现在有很多人，都把佛教当成了佛法，当成了佛学。这就是不明究理的现象。佛教是宗教中的一种，而“宗教”这两个字的内涵是最根本的传承教育法。宗的涵义是开始、最开始或根本的意思；教的涵义是教育、教育法，传承教育法、教育法体系的意思。

　　古佛教的涵义不仅包含了宗教的意思，更重要的内容就是形成了系统的开发般若智慧的传承教育体系，是属于智慧宗教的范畴。佛教的教义和教育体系的内容在形成的过程中，为当时社会的精神文明提供了教育文化的系统内容。但是随着佛教的发展，佛教的教义逐渐地形成了系统的佛学教育文化体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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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我们就知道了，佛学是关于佛教教义文化的学术文化体系。也可以说，佛学是对佛教文化进行学术研究的系列学问。现代社会中流行的佛教文化内容，大都属于佛学范畴中的内容。为什么说是“学术研究”？因为古佛教教义的本质内涵就是以践行见证般若智慧、了悟人生为目的，而古今佛学方面的著作越来越趋向于文字文化，渐渐丧失了实践实证的智慧传承教育法的内涵。

　　佛法与佛教、佛学的内涵又不一样了。佛法是智慧传承教育法的具体教育内容，是智慧传承教育的具体体现。佛法是实践觉悟智慧过程中，接受传承教育内容的根本方法。关于佛法的实质，在现代当今的佛教中已经是荡然无存了。佛法的原意就是通过实践而见证人的根本真理，成就法报化三身，由此了悟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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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佛者：今天才知道了佛教、佛学与佛法的意思。那《金刚经》的内容，是对开悟的人来说的，是这样的感觉吧？

　　圆觉先生：未开悟也是一样的。只要你们有信力、有决心，能够对《金刚经》下功夫，去把它真正弄懂、学透，并能够按照《金刚经》这部经典的内容去做就好了。你说六祖，他就听别人读《金刚经》其中的一句话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就开悟了。而且他没有大学问，也没有好的文化知识境界，也一样可以开悟。

　　学佛者：过去成佛的人，几乎都没有文化，他们就是靠自己的悟性，再一个就是有明师指点，是不是这样的？

　　圆觉先生：从古至今都不是这样的。我们可以回顾一下佛教的历史，如像禅宗、净土宗、律宗、法相宗、密宗等宗门，从佛教传入中国开始起，到南北朝、隋唐、及以后的各朝，历代都有很多了不起的大学者进入。学佛的人群中，不是说没有文化人，而很多人的文化素养都是非常好的，甚至有些属于栋梁之才，他们都修行。在已有的记载中，能够见证般若智慧的大觉悟之人，其文化素养都是不错的，当然也有像六祖这样一类慧根特好的特殊人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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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修行的领域，一般来说，跟着追风起哄的，大多是没文化、或文化素质不高的人。当然，另外就是还有一些自以为是的人，他们觉得自己是有文化或是有信仰的修行人。就是这些人在那里造神，使得佛教教义中的“诸恶莫作、众善奉行”的原义变得面目全非，使得经典中的那些开智启慧的本质内涵消失殆尽。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结果，皆是以识为智，以名（人）为明（师），以会讲经不会践行的人为善知识而造成的结果。对于这样的结果，佛祖早有预言。

　　学佛者：孔子是不是也是觉悟者？

　　圆觉先生：孔子是个觉悟者，但不是大觉悟者。真正的大觉悟者要看咱们的老子和庄子，那可是非常伟大的觉悟者。由于孔子与中国的儒学文化关联较深，而儒学文化在国民教育中具有特殊的地位，所以孔孟之道在人们心目中，地位还是非常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