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战争，也是“黑色荒诞剧”

至善佛缘

这是战争，也是“黑色荒诞剧”（转）

2011-08-27 07:28:29

当利比亚反对派攻下首都的黎波里的市中心时，之前看似还有悬念的战争游戏已经豁然开朗，唯一的一点神秘是卡扎菲的去向。

利比亚战争足足打了5个多月。这场实力对比悬殊的战争，从一开始就显得有违常理，整个过程也是光怪陆离，中间还夹杂着背叛、争吵、阴谋等戏剧化元素。有人形容利比亚之战是一出“黑色荒诞剧”，硝烟散去后，看客还在咀嚼其中的余味。

两支杂牌军的混战

在一场战争中，战事陷入胶着状态，通常缘于交战双方势均力敌。但是在利比亚，互相敌对的两派并非旗鼓相当的“强”，而是半斤八两的“弱”。从本质上讲，卡扎菲掌控的利比亚政府军和利比亚反对派武装都是杂牌军。

虽然被冠以“反对派”的称号，这股跟卡扎菲作对的反政府力量，身份却很复杂。据西方媒体报道，利比亚反对派有着各种各样的势力和派别：曾经的政府官员、军官、士兵，希望改革的知识分子，包括学生、商人、工程师等，还有错综复杂的部落和家族势力。他们各有各的诉求，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：不喜欢卡扎菲。

尽管作战目的很明确，但是这支草草武装起来的军队，严重缺乏作战经验。美国《时代周刊》这样描述利比亚反对派武装：“他们不断发射出子弹和火箭弹，随心所欲，没有定向。有相当大一部分伤亡是被伙伴误伤的。”

在班加西反对派的一处军事训练营里，英国《每日电讯报》记者看到，一位上了年纪的教官正在向30多名学员讲授如何使用火箭弹。“它在空中是这样飞的。”教官右手握着火箭弹比划着飞行的姿态，“就像握着一个纸飞机”。虽然教官的话浅显易懂，但所有学员的脸上依然很困惑。

训练营的负责人说，所有学员都要接受两周的密集训练，内容包括常规武器的使用以及战场上如何生存，然后他们就可以去战斗了。但事实上，所谓的武器不过是一些产自上世纪40年代的老旧枪支，每隔一段时间，卡车还会运来在战场上缴获的政府军的武器，但也都破旧不堪。“没事，我们有修理武器的课程。”训练营的负责人说。

与半路出家的反对派武装相比，看起来训练有素的利比亚政府军，实力竟也强不到哪儿去。据西方媒体报道，利比亚的海军和空军，实力都很有限，陆军的发展也差强人意。靠政变上台的卡扎菲，因为担心同样的命运落到自己头上，所以一方面在陆军中安插亲信，另一方面对陆军留了一手，大批火炮和坦克都锁在仓库中，士兵则疏于训练。战端一起，卡扎菲主要依靠少数嫡系部队、非洲雇佣兵和忠于他的部落武装作战，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开战初期会出现政府军的士兵叛变、飞行员驾机外逃等事情。

西方联军盲目开打

打仗的人杂乱无章，帮着打的人也没有明晰的思路。

俄罗斯《星火周刊》曾刊登评论指出，西方国家武装干涉利比亚，是各种“或高尚或实际的”想法相互作用的结果。但这次军事行动的自发性以及盲目性的程度，的确前所未有。各参与国尚未就行动目标达成一致就急忙开战。一些国家只是保证设立禁飞区；另外一些国家则不惜采取一切手段推翻的黎波里政权，直至消灭卡扎菲；还有一些国家以“保护平民”为由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。
在利比亚战争的指挥权问题上，战争的主导者北约乱成了一锅粥。由于各国立场不一，北约成员国中最终只有半数参与了行动。其中，美国一反常态的谨慎迟疑尤为引人关注。

从对利比亚实施空袭的第一天起，美国就不断强调自己不是“主导者”而是“支援者”。随后，因担心军事行动前景难料，美国更是一直琢磨着如何尽快移交指挥权。有分析指出，造成无人担责的原因是，没有哪个西方大国希望在一个麻烦不断、错综复杂的穆斯林国家领导一场国际战争。

美国的漠不关心，从事实上加剧了北约成员国之间的分歧，致使对利比亚的军事行动时不时出现群龙无首、互不买账的乱象。比如，利比亚反对派武装就批评北约空袭不力、误炸友军，没有尽到“保护者”之责。希望担任主角的英国和法国则公开宣称“弹药储备不足，飞机数量不够”，指责其他北约盟友不够卖力，催促他们加大空袭力度。

友军配合乌龙频出

利比亚之战是一场“里应外合”的战争，北约战机在空中为反对派武装开路，反对派在西方情报的指引下抢夺政府军的领地，然而双方的配合却几度闹出乌龙，暴露出北约和反对派存在严重的沟通不畅的问题。

空袭开始后的头一个月，曾发生了北约军机拦截反对派战机的事情。当时，一架由利比亚反对派飞行员驾驶的米格-23战斗机，从班加西附近由反对派控制的空军基地起飞。正在执行联合国禁飞任务的北约联军发现后，立即派出两架军机进行拦截，事后才发现是友军的战机。

在战事推进的过程中，北约联军还多次发生“误炸”事件。尽管北约方面强调，“误炸”是因为政府军与反对派的武器装备相似之处过多，空军在执行任务时很难区分敌军与友军，并一度拒绝道歉，但反对派方面坚持要北约做出解释。

反对派武装还被北约联军发放的警告传单搞晕过。当时，反对派武装正打算从米苏拉塔向首都的黎波里进发，并已推进到距离的黎波里以东160公里的兹利坦，然而反对派却意外地接到了北约军机从天而降的警告传单，内容是北约可能派直升机攻击兹利坦。由于担心遭到误炸，一些武装人员只好撤退。

会迎来一个新时代吗？

随着利比亚战事接近尾声，舆论开始关注“后卡扎菲时代”的利比亚局势。一些人担心，战争结束并不能使利比亚迎来一个民主自由的新时代；内部派系复杂的反对派，能否团结整个国家，实现政权的平稳过渡，仍然充满了挑战。如果政治转型不顺利的话，利比亚就有可能像伊拉克、索马里那样，陷入长期动荡不安的困境。

然而也有分析认为，利比亚不太可能成为下一个伊拉克。英国《卫报》评论称，受卡扎菲政权的统治多年，利比亚部落、种族和宗教的对抗如今正呈现公开化趋势。不过，从另一方面看，许多利比亚人坚持认为，他们国家的社会分裂程度远不及伊拉克。还有分析指出，对于发动战争的北约国家来说，必须确保“后卡扎菲时代”利比亚的稳定，因为这关系到他们在利比亚的经济利益。

据《世界新闻报》

若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