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非非很有爱 于 2013-9-20 19:14 编辑
《宝箧印陀罗尼》整理、念诵
《宝箧印陀罗尼》为历来所重视,然古籍中存有差异,今人虽多有整理参校,但仍莫衷一是,本人姑且站在诸德的肩膀上,就差异之处,作以汇总、勘辨,希学人明知所以,并自行抉择。
一.《宝箧印陀罗尼》梵文还原对照整理 《宝箧印陀罗尼》出于《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经》中,为“不空”三藏所译,另有“施护”的异译本及藏文本等,略分述如下:
1.不空译本 此“不空”译本,目前可见的有两个版本。 第一个是收藏于《大正藏》№1022A的版本,并且其余的各版大藏经及“雷峰塔藏”等,皆收有此本,其间虽小有差异,但并不大,并可于《大正藏》的小标注中对照看出。
第二个版本是收藏于《大正藏》№1022B的版本,该版本主要的特点是后面经文的部分多出了一大段内容,并且文辞较为流畅,并为当今所流行。然而,该版本却是其他藏经中所没有收录的。 因其并无其他校本,故该版本的真伪,致有不同说法,至今尚难定论,不排除是后人的添加整理,并使之文语更加顺畅。同时依“藏文本”对照来看,虽未能逐句翻译成汉文对照确认,但若依咒文部分后面的文字的多少来看,“藏文本”也更似前者,而并无太多的文字内容。 故而综合来看,该版本的真实性,还是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的。
2.施护译本 载于《大正藏》№1023,其余各藏经中亦多有此经;因其译文并无特色,并且咒文部分亦有明显的差谬之处,故仅可作局部参考之用。
3.藏文本 载于《西藏大藏经》(德格版)中№507,名《圣一切如来加持心秘密舍利箧陀罗尼大乘经》,其咒文部分与汉译本总体一致,有几处小差异之处,后面详述。 因藏文字母与梵文字母间有很好的对应关系,故而其准确性及可参考价值是很大的,对照中以此作为重点依据。 另有称作“尼泊尔”版本的咒文部分,与“藏文本”无大差异,只是顺序上有些出入,其具体出处及根据暂无法考证。
4.房山石经咒本 收藏于《房山石经》№1071(=《中华大藏经》№1619)《释教最上乘秘密藏陀罗尼集》卷第三,此咒文本与“不空”(№1022A)译本内容一致,只是个别用字上略有不同,也似乎更准确些,并且长短音的标注也较为详细,或许此为其他人依据不空梵本进行的重译,亦或为不空本人进行的重译。并且其咒文旁边亦有部分梵文对照,故其参考价值亦很大。
5.《大正藏》梵文咒本 于《大正藏》№1022A后,附有一段依“灵云寺版普通真言藏”所载的梵文咒文部分, 同时又见有 常明寺《真言陀罗尼》及《大正藏》图像部中的梵文咒文部分,但这些都与№1022A末的梵文本有相似的特点。 此类梵文本,虽今人多有以此作为有力依据,但仔细分析后则可发现其并不可靠,后面详述。
从以上这些现有的资料中,今人多有总结出了标准的梵文咒本,但因侧重不同,故而差异仍在所难免;以现今所总结出的版本,暂列如下,并就有差异的地方,逐一分析、勘辨。(梵文异写,及明显漏句处,几无争议,此处不予详辨)
现代总结如下:
差异之处逐一分析如下:
①处: 此处依意义来看正常单词组合为“tri-a…”,依“sandhi rules”则应变为“trya…”,而其他异写则有“traiya…”、“tri-ya…”等不同写法,此三者应都可算作正确(如下《汉梵辞典》中所录)。 从“不空”译本中标注为“四合”音来看,则知此处为“trya”写法、而“施护”本为“三合”音后加“野”字,可知其对应为“tri-ya”写法、而藏文本中则为“traiya”写法。(另,藏文本中dhvi一字,刻版有误) 而无论哪种拼写,其发音又都是基本一致的,故而亦可看出,“梵文”单词的拼写并不是十分严谨的,而只是发音的一个记录,不同时期、不同地域,同一单词的拼写是有些许不同的,如本陀罗尼中的“alam.kāra”,依《房山石经》中的梵字及音译的“楞”字来看,则应为“alan’kāra”,此或为旧时拼写方法,故而,此种差异并不是本质的不同,只是顺古与从今的问题。
《汉梵辞典》中节录
②处: 此处藏文本为“bhavān”从“bhavat”一词;而“不空”译本则应为“bhavana”,“施护”译本中更似为“bhuvana”,而“bhuvana”与“bhavana”在此处意义应相同(如下《梵和大辞典》节录),反过来也可确认出“bhavana”一词应该准确。藏文本或许为在识别及传抄过程中产生的理解歧义而有些小变化。
③处: 1.此处“藏文本”缺少“va-care”一句;而“施护”本则缺少“ca-cat.ai”一句,并将前句识别为“va-vare”。
2.因“va”字与“ca”字,字形非常接近,且汉译本中,长短音的标注也并不是很完全、很清晰,故此处出现如下三个字的不同确认: (1).“va”字(同“iva”意),为“如、犹如、喻如”等意; (2).“vā”字,为“或、若、及”等意; (3).“ca”字,为“或、及、又”等意,与“vā”字意义相近。(“cā”没有单独的词义) 依音译来看,“va-care”一句中,“va”字或可为长短音不同的两个字;“ca-cat.ai”一句中,因不同译本的不同识别,前面的“ca”字出现了“者”、“嚩”两个译字,故而,其可对应此三种情况。因各版本中都无完整的准确梵字,故而只可以内容及逻辑进行推断来确认这两句中的两个字。 (1).“vā”字与“ca”字,适合句中的连接词,故而,“va-care”一句的“va”字应为短音的“va”字,适合于句首; (2).“ca-cat.ai”一句中的“ca”字,理论上可以为“vā”字或“ca”字,较合乎语义,而如果真实字为“vā”字,那么在误识别时应被识别成“cā”字,而“cā”字并没有什么词义,故而这种误识别的可能较小;而如果真实字为“ca”字,那么在误识别时可能被误识别成“va”字,那么在词义上多少还有些可通之处,故而,此处的字不应为长音的“vā”字,而应为短音的“va”或“ca”字,而按照此句的汉语意思,或为“如修行而生起”的意思,故而,确定为“ca”字较为合理。 而藏文本中,虽然此句为“va-cat.ai”,但因其前面缺少了一句“va-care”,故而,并不能认为汉译本中此处的“ca”字就应该是“va”字,藏文本中实际缺少的应该是“va-care ca-ca6ai”中间的红字部分,“va”字为句首的“va”字,而非中间的连接字“ca”;藏文本中或许因为其中的“ca”字太多,而导致抄漏了中间的部分? 另《新编大藏全咒》中,此句还原为了“va-cat.e ca-care”,虽然两句后面的内容顺序发生了颠倒,且不论其正确与否(因其为后期还原,故错误仍在所难免,并及“t.e”的问题亦且不论),单就其语句结构“va…ca…”的结构来看,还是非常清晰的,故而也可以帮助确定“ca”字在结构上的地位与位置的正确性。
3.“cat.ai”一词中的“t.ai”字韵母,大正藏中普遍认为是“ai”,而房山石经中似为“e”,藏文本中却为“au”,此中差异分析如下: 此处梵字或许为如下之状,依一般识别应为“t.ai”,但有异写中“t.a”字并无右边一撇,故而将此字中的右边一撇识作韵母“ā”的标记,因此综合则将此字识作“t.au”,这或许为藏文本中的翻译思路,而“t.e”字则或许是将上面两撇中的小撇未能识别等原因,不得其详。但无论依词义及藏译本的“au”来看,都不太可能为“e”,(否则,藏文本应识别成“t.o”)。故综合汉译本的译音,将此处确认为“t.ai”应属妥当,而字形上则依下面的字形应为准确!(无论藏译本还是汉译本都可以对应)
④处: 此处依译音的“祖鲁”二字来看应为“culu”,且《房山石经》中亦明确为“culu”二字,同时藏文本中亦为“culu”,故而,此结论已无可争辩,为“culu”无疑! 《房山石经》中已经明确二字为culu
《藏文大藏经》中亦明确为culu
至于《大正藏》中的梵文写为“suru”,则应为错误的还原(后面详述),另外还有诸如“curu”、“s’ru”等写法,亦为错误,也没有根据,并且与译音亦完全不符。
⑤处: 此处藏文本为“tathāgatā”,“房山石经”中亦标注为长音;而按照一般概念理解,此一词应为“tathāgata”,且后面字也没有连音的存在,考虑到“藏文本”与“房山石经”的参考价值较大,故此处暂取“tathāgatā”为正。而取“tathāgata”似乎也并无不可。
⑥处: 此处依“不空”译本来看为“padmām. bhavati”没有疑问,但藏文本此处却为“padma garbhe”,而“施护”本的音译似乎应对应为“padma sambhave”,此中差异很大,暂无法确定缘由,姑且依“不空”本来确定吧。而“padmām.”中的“mām.”字为长音,是依据“房山石经”本而定的,因其他译本对于长短音的标注不及“房山石经”详细,故无法作为有力依据。
⑦处: 此处汉译字为“畝祖犁”三字,从字面的对译来看,似为“mucule”,而《房山石经》中仅标注了中间字为“cu”,但藏文本中此三字却为“acale”,差异很大。
房山石经-局部
藏文本-局部
但若以此二者的梵文对照来看时可发现,此二者的字形又有很多相似之处!不能确定是否在抄写、识别过程中,哪一方出现了差异?
然而,依“mucule”来确认时,却又没有明确的对应词义,亦存有疑问;而“acale”则为常见词。同时在“施护”译本中,此处翻译为了“扪佐裔”三字,中间的“佐”字更似“ca”字的译音,而不像是“cu”字。 同时在“大随求陀罗尼”中发现有一句“cale acale mucale”,依此参考并之“施护”译本来看,则此处为“mucale”亦有可能,这样与藏文本中“acale”就发生了关联。 同时,按照逻辑推理原则,作以下分析: 假定只有一种答案是正确的,那么其他的就是传抄及解读时发生的错误,因为“a”与“mu”在字形上的相似性,同时“acale”与“mucale”在词义上也有关联,这样就可能导致由最初的一个准确的词,而被分别识别成了“acale”与“mucale”两种情况,而“mucale”在后期的传抄中,则又可能被再次转变成了“mucule”,这样,这三者的转变及关联似乎就很清晰了。 当然,这只是推测,此中是非,还是学人自行确认吧!(出于折衷的想法,本人倾向于mucale的结论)。 至于其他的还原结果——“mucure”、“mucuri”等,则缺少根据与说服力;而“mudri”的说法,亦站不住脚,后面详述!《新编大藏全咒》中还原为了“ucula”,更不知从何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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